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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例子。相互欺瞞,而且神奇的是,雙方都毫髮無傷,就像沒發現彼此在互相欺騙似的,這種鮮明、純潔、開朗、燦爛的不信任案例,在人類生活中俯拾皆是。」

 

就演員而言,最難表演的場所莫過於自己故鄉的劇場,而且是在親朋很有齊聚一堂的情況下,任憑再厲害的名伶,想必都施展不出演技吧。」

 

「不論是迷上女人,還是被女人迷上,感覺都很低俗、戲謔,帶有一種洋洋得意的味道,不管何等嚴肅的場合,只要冒出這句話,憂鬱的伽藍也將就此崩塌,化為平地。不過,若是用被愛的不安這種文學用語,來取代被人迷上的痛苦這種俗語,便不至於毀了憂鬱的伽藍,說來真奇妙。」

 

「也許所謂的熱情,就是無視對方的立場。」

 

「如今我身上已散發出一股情場老手的氣息,女性(不只限於娼妓)會憑藉本能嗅聞出氣息,主動投懷送抱。我得到的隨贈附錄就是這種猥褻而又難堪的氣息,而且它變得極為醒目,遠勝過我原本只想休息的本意。」

 

非法。我暗自享受著這個字眼。毋寧說它讓我心曠神怡。世上合法的事物反而可怕(它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預感),複雜難懂。我無法坐在那沒有窗戶的冰冷房間裡,儘管外頭是非法的汪洋,我也寧願縱身躍入,一直游到筋疲力竭而死,這樣還比較痛快。」

 

「世上每個人的說話方式,總是如此複雜模糊,總帶有一種微妙而又不負責任的複雜性,對於他們那多此一舉的戒心,以及多得數不清的心眼,總教我不知如何應對,進而抱持自暴自起的心態,以搞笑來蒙混,或是默默頷首,任憑對方處置,採取失敗認輸的態度。」

 

「神啊,請賜我冷靜的意志。請讓我知曉人類的本質。人們相互排擠,這樣不算罪過嗎?請賜我憤怒的面具。」

 

「要是只有處事圓融的才能,總有一天會暴露出你的缺點。」

 

「所謂的世人,不就是你嗎?」

 

「算了,妳麼都不必說。妳就是不懂得懷疑別人。坐吧。一起吃蠶豆。」

 

驀地,我吐了。那是我第一次吐血。雪地上形成一面大大的太陽旗。我在地商蹲了半晌,接著雙手捧起沒弄髒的白雪,洗了把臉,就此哭了起來。

這裡是何處的小路?這裡是何處的小路?

 

「藥也和燒酒一樣,不,甚至比燒酒更可恨更可鄙。當我如此深切體認時,已經完全染上毒癮。當真是無恥至極。為了想得到那種藥,我又開始仿製春宮圖,並和藥店那位身體殘缺的老闆娘發生醜陋的關係。」

 

我想死,好想死,一切已無法挽回。現在無論做什麼都已於事無補,只會更加丟人現眼。騎單車去青葉瀑布的願望我已不敢奢望。

 

我現在別說是罪人了,甚至還成了瘋人。不,我絕對沒發瘋。我從來沒片刻發瘋過。不過,聽說大部分的瘋子都會這樣說自己。換言之,關進這家醫院的人是瘋子,沒被關進這裡的人,則是正常人。

 

現在的我,稱不上不幸,也算不上幸福。

只是一切都將就此流逝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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